菲律賓 | 杜馬蓋地 Dumaguete | 關於城市的顏色
最後更新日期 2022/12/27
依舊沒褪去，三年前倒映入眼的杜馬蓋地的色彩。
| 每座城市都有屬於它的顏色 |
關於城市，人們或許會想到建築、食物、居民等，而我，總是最先回憶到關於城市的顏色。大阪是手沖咖啡的褐色，京都是磚瓦的灰褐色；西雅圖是介於灰與藍之間的顏色；馬尼拉則是營業整天後的漆彈場。
杜馬蓋地是「Màu Xanh」色。（音：昴參）
不是因為杜馬蓋地跟越南有關，只是5種我知道的語言單字中，沒有詞比昴參更能準確地形容杜馬蓋地的顏色。
青，或許是最接近的中文詞彙吧。在越文中，藍與綠是同一個字，當人們想說藍色時，會說「天空的昴參」；想說綠色時，會說「葉子的昴參」。而我的杜馬蓋地，有海的昴參、車子的昴參、街道的昴參與人的昴參。
| 從灰色變成昴參 |
雀躍地抵達杜馬蓋地的第一晚，我們坐在青旅床沿，聽著不太雀躍的消息。或者該說是旅行中最慘的狀況，護照遺失跟這比起來都算小事。
「只能等回國後再補救看看了。」
「好的，到時再麻煩了，謝謝。」聲音是槁木的顏色，我冷靜地保持禮貌向傳達消息的服務人員道謝。
墨寶的沙丁魚風暴、嘉華山的高空繩索還有一路上重要的旅行經歷，都隨著Gopro記憶卡毀損而消失了。完全沒有想過，租借來的電子設備居然會發生如此悲劇。使人失望的事實，讓情緒風暴比沙丁魚還壯觀，但風暴來的快去得也快。旅行還是要繼續記錄的，如此考量的我們，更改後續行程的同時找到了在Perdices St.上的電子用品商店。
「會有不一樣的收穫吧。」諭總是這樣說。
「嘿啊，就當作是杜馬蓋地希望我們留下吧。」看著破涕為笑的女友我這麼說。
旅行越久，就越能對人生的鬧劇一笑而置之。換個角度想，消失的是電子檔，而不是旅行的快樂，記憶內的畫面或許會模糊，但情感不會。
| 調色盤般的城市 |
「掠奪」，維基百科寫著，說是Dumaguete原意，源於當地的宿霧語。目前被稱為 “The City of Gentle People ” 的杜馬蓋地，城市內除了高掛的烈陽有些暴力之外，其餘能感受到的都是輕鬆與和諧，真的有什麼跟掠奪有關係的，或許只有我們不斷被攫取的目光吧。
寬闊的平房道路，一路從青旅延伸到都心，趁還是陽光還是親切的淡藍色之時，我們啟程漫步前往找尋記憶卡。
「Oh! Sammamish」走在杜馬蓋地街道上時，腦中浮出了這個，我將近10年沒用到的詞。
或許是受到美國殖民影響，也或許是作為西方人的退休勝地，杜馬蓋地的街景讓我想起大學的某個夏天，我在西雅圖Sammamish湖畔度過的日子。當然，畫面裡的是椰子樹的鮮綠色，而不是西部鐵衫的冷綠色。
造訪過好幾個東南亞的都市，杜馬蓋地真的是相當獨特的一個地方。雖然些不修邊幅，但卻是與自然生活在一起的感覺，城鎮內比較精緻的區域，也不會讓人覺得刻意。越往前走就越能體會，為何這便被稱為 “gentle”。就連亂入畫面的少年，也不令人覺得突兀。
| 黑色的天使高聲唱 |
左轉進到 Rizal Boulevard，杜馬蓋地最有名的觀海場所。在這獲得了我在宿霧最喜歡的照片，面海的三色垃圾桶。回收物的種類是用綠紅黃來分別，城市內其他的垃圾桶會再加上標語。Rizal Boulevard上的桶子因為少了告示牌，所以讓其變成了最有意境的裝置藝術。
節拍的沙沙聲，來自於零錢罐的搖動。
「~peace on earth and mercy mild~」三個小女孩，帶著一點點走音的歌聲，走進我們的餘光範圍。
當時是正值聖誕節的艷陽時刻，背光的方向，縫補過的藍色襯衫，綠色髮圈紮起髒亂辮子，乞討的小女孩開心地唱著詩歌，期待的神情停在我們面前。能用英文唱詩歌，表示受過一點教育吧？中午時分孩子們不是應該在學校嗎？如果今天拿了外過人的錢，是不是會因為覺得容易，而不去接受教育呢？
「抱歉，我沒辦法這樣幫助妳們。」內心堅定著。我只用微笑回報送給我詩歌的三位小天使。
除了受退休人士熱愛外，杜馬蓋地同時也是菲律賓的南部學術中心，是坐落於海邊的大學城。人文氣息充滿的小城，各級的教育都相當完善，也因需接待國際學者與學生，小鎮維持著叫好的治安。
若不是因為這篇文章，或許我這輩子不會再想起那天聽到的詩歌，真心希望後來的她們有機會能接受教育。
| 嘟嘟車 |
菲律賓最常見的交通工具，被稱為「嘟嘟車」的可愛三輪車。可愛？必須承認有時候嘟嘟車也挺可恨的，但以我們看到的，杜馬蓋地只有可愛的嘟嘟車。明顯的車號、個人風格的漆色、虔誠信仰的掛飾與司機不輸38度氣溫的熱情笑容。
「幫我跟嘟嘟車合照！」這句話我們大概說了不下30次吧。
| 與掠奪的關聯 |
小城內唯一能與本名呼應的建築物 – 杜馬蓋地鐘樓。從18世紀開始，懸於鐘樓高度的，是居民的性命與安全。鐘樓提供的視野，讓居民能夠有時間逃離海盜的侵略。
終於買到記憶卡了。東走西走，迂迴地穿梭，本來停留杜馬蓋地的目的，也成了順便。
滿足地收穫了杜卡蓋地的顏色與情感，順便也找到了記憶卡。
帶著完整的狀態，前往下一站的蘇米龍島。